蜀人遥忆当年事,旧都新城电竞始

时间:2022-07-11 14:30:02 阅读:

内容摘要:IFS的大熊猫慵懒的趴在顶楼,在喧嚣的另一边,春熙路另一头头坐立着一尊孙文的雕像,眼神坚定的看着来往

IFS的大熊猫慵懒的趴在顶楼,在喧嚣的另一边,春熙路另一头头坐立着一尊孙文的雕像,眼神坚定的看着来往的人群。过往的年轻男女只顾低头进出周围的商场,这座雕像于他们而言,就像是量子光电竞中心后面的那些低矮的破旧的楼房,强烈的违和感难以消弭。

张溪和陶然就生活在这样一座城市,曾经的锦官城,如今新兴电竞之都,在两个女孩子的生活里,祖马龙和芙蓉花的扩散分子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纠结味道。

只有清晨的阳光,照在IFS,落在太古里,映得孙文塑像的铜锈闪光,也照亮在陶然楼下的锦江和张溪居住的铜井巷。

在电脑前一天都昏昏欲睡的张溪在手指碰触打卡机的那一瞬间,好像一股电流从指尖沿着血管,激活了大脑内部那根一直萎靡不振的神经。她觉得这间办公室好像禁锢住了她的灵魂,几个街区之隔的太古里奢侈品店里的高级熏香,时刻不在撩动着她的心。

早早入夏的成都,太阳依然晒得地面发烫,张溪眯着眼睛走出办公楼。五点之后是属于年轻人的时间,从写字楼里鱼贯而出的都市丽人们回家迅速换掉了黑色包身的一字裙,涂上颜色浓烈的口红,闺蜜之间亲昵地挽着胳膊,张溪一个人,也在此时融入人群,朝着和回家的路相悖的方向。

整整6年,张溪一直一个人住在离太古里步行只需要10分钟的铜井巷小区里,房租不贵,但小区低矮的铁门和锈到发黑的防盗窗,一直不能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这个离开乐山老家一个人来成都的女孩依旧形单影只。

在量子光电竞中心建成之前,下班之后的她看着远处的太古里,想起自己为了多睡半个小时连眉毛都没画的素颜,很少走向这片繁华,如今她是KPL成都主场的常客,她觉得在这里也许可以摆脱孤单,她在挣扎,一直想要摆脱过去的自己。

可是当在量子光采访KPL的记者第一次偶然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却拧着眉毛惶恐而又生硬了拒绝了采访。

10岁以前的张溪是一个上课举手发言会把手举过头顶,主动帮着老师去收作业。五年级的一次家长会后,父亲回到家皱着眉头阴着脸,一巴掌拍掉了她手上吃了一半的雪糕。“你們班主任说你太张扬了,上课很吵。你怎么就这么不讨老师喜欢呢?”一个11岁的小女孩,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砸进融化在地上的雪糕里。

“不讨老师喜欢”这六个字狠狠地扎进了她幼小的心里,五年时间里,她努力想扮演那个班主任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却事与愿违。张溪只好变得不那么爱说话,上课也不再举手回答问题,她试图用这种方式去变成那个“讨老师喜欢”的学生。

儿童节的时候,班主任在班级里统计参加年级大合唱的人数。张溪前后左右的同学一个个的都举起了手,她把头往下低了一点,抬起眼睛,瞟了一眼坐在讲台上的班主任,“哟,张溪不参加啊?等着人请呢?”略带嘲讽的语调让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她伸手抓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杯,从喉咙里挤出了清嗓子的声音,“我最近,咳,嗓子不太好,”然后“咕咚咕咚”地吞了两大口水,“就不参加了。”

话越来越少的张溪逐渐被身边的小伙伴冷落,大家觉得她像是一个不合群的怪人。可是在青春懵懂的年纪,沉默是泯灭天性的选择,她失去了和女生“说话”的能力,却也想变成男孩子们眼中的焦点。几番思量之下,张溪开始装作“不经意”地去到男孩子们经常打游戏的网吧,跟他们一起玩《跑跑卡丁车》,为了让自己在游戏里显得出众,甚至还偷偷拿过父母钱包里的钱在游戏里买那些价值不菲的跑车。

在大多数女生沉迷于明道主演的各种偶像剧的年纪里,张溪坐在网吧在游戏里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漂移,她成功了。

身边的男生们逐渐开始注意到这个跟他们穿着一样校服在网吧打游戏的女生,也开始有男孩子们推搡着特意经过她班级的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她。同班的女生们三五成群地在那里嘀咕着什么,时不时地还要斜着眼睛冲着她的方向撇撇嘴,“我记得那个时候班里的女生都挺讨厌我的,”这样不友善的举动却让张溪充满了优越感,她享受着来自这些女生们背地里的白眼,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心里面却在偷偷地笑,“她们都嫉妒我,悄无声息地就抢走了她们的风头。”

2012年专科毕业之后,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自己生活了20年的乐山,奔向了成都。她当初以为乐山就是她的心结,离开这里她就能变回那个在课堂上把手举过头顶的勇敢的小女孩,她幻想着自己“吧嗒吧嗒”地踩着黑色高跟鞋,怀抱一沓沓文件,快步穿梭于玻璃幕墙大楼之间,在不同的客户面前流利地切换中英双语。

从2012年的夏天到冬天,她在网上一份接着一份地投着简历,这个“啪嗒啪嗒”的高跟鞋梦想最终还是破灭了,所有的尝试都折在了面试上。多年来一直被压抑住的自我表达终究没能在沉默中爆发,她在这个陌生无依靠的城市里变得更加缄默,在陌生的人们面前她变成了“哑巴”,思维、眼神、语言和肢体总是纠结在一起,不能统一行动。

游戏成了张溪惨淡生活里的唯一,她躲在这间租来的房子里疯狂地敲击着键盘和鼠标,在虚拟中释放着对现实的渴望。

“当时玩LOL,我在里面叫‘铜井巷霸王花’,反正也就是玩一下那些长得好看的女英雄,游戏里面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个女的。”一如当年那个在网吧里漂移过弯道的少女,一局游戏下来之后,总会有人主动来申请为她的游戏好友。很快,张溪的QQ里多了一个叫做“游戏网友”的联系人列表,穿梭在楼宇之间后脚跟的“啪嗒啪嗒”的梦想,变成了游走在不同的对话框之间,手指敲击着键盘“噼里啪啦”的实现。“打字比说话简单多了,每段话后面加一个那个圆圆的黄色表情,好像真的是面对面在聊天一样。”

2013年春节之后,张溪的父亲托朋友帮她在成都找到了现在的这份工作。3500的工资虽然算不上高薪,但也足以养活自己。上班的前一天晚上,张溪下载了当时最火的一款叫做“美颜相机”的app,这个自带磨皮、美白、放大双眼和瘦脸功能的自拍软件与智能手机一起迅速成为了潮流icon,迎合当时的审美成功打造出了一张张“锥子脸”。这是张溪第一次把自己的照片发到QQ空间,“明天就要去上班啦啦啦啦”,她写道,后面还跟了五个害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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